千呼萬喚滿心期待,日昨終於透過「特殊途徑」,看到了傳聞已久的「海角七號」真面目(基於諸多考量恕不透露細節)。趁著腦袋裡面記憶猶新,且讓我稍稍在此把跟「海角」的初體驗感受,與大家分享一下。

 

【保證個人看法、保證無責任】

  

 

海外台灣人追海角

這次台灣所掀起的「海角七號」旋風,對於住在海外的人來說,就顯得有些辛苦。除了許多人四下打探是否有其他「管道」可以看到這部電影,在台灣的親友也忙著想替海外的朋友張羅,想辦法幫忙「宣慰海外同胞」。當然也有在海外的人自力救濟,靠著一些下載途徑去搜尋網路上是否有「流傳」電影的檔案,只是在「假檔滿天飛」的情況下,很多人想看「海角七號」但下載到的卻盡是些意外的AV影片。總之,這陣子可以聽到海外因為「哈海角」所發生的趣事真的不少,海角的魅力可見一斑。

 

日劇迷暫擱日劇看海角的轉折

 

概是從十幾歲時台灣開始有「衛視中文台」播放中文配音的日劇開始,我就開始成為看日劇的人口之一;出國這些年,日劇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調劑,算算前前後後也應該看了不下近兩百部日劇了。不過有趣的是,同樣是戲劇表演,日劇迷的我卻不是電影的固定觀眾,也就是說,我看日劇但不看電影,這也讓我常跟大多數愛好電影的朋友少掉了不少聯絡情誼的機會,說實在有點可惜,但沒辦法,個人興趣不在電影。

 

要不是這次「海角七號」在台灣造成萬人空巷儼然成為「全民話題」、「頂港有名聲,下港攏出名」嚇死人的名氣,和破「色、戒」票房的強大聲勢,說實在,或許平常看日劇成習慣的我,大概也不見得會去特別留意台灣電影的消息。因為對於中國背景、同志議題故事架構沒有興趣,坦白說我連「色、戒」、「斷臂山」都沒看過(聽到這大概很多人會笑吧?)但是或許是因為自己所學領域,長期已經習慣觀察社會動向脈動,對於這次台灣社會因為「海角七號」的熱潮,我益發對這部電影充滿了好奇,而故事奠基在「日治時代結束」、「南台灣」、「族群」等架構之上,更讓我想要瞭解,究竟是什麼魔力,讓這部電影可以擄獲大多數已經不看國片電影的台灣觀眾重入戲院,而現在的台灣人到底喜好的「口味」又是如何?

 

 

 

 

 

第一感受:如同生活周遭般的自然

 

整個看完「海角七號」,當下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是一部「很自然」的電影,因為當中的口白就似乎是在當今台灣社會四處可以聽到的一樣,沒有什麼大太的距離感,不矯揉造作應該是這部電影給很多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第二感受:台灣劇作低成本製作的現實與無奈

 

其次,對於長期看了太多日劇的我而言,對照之下「海角七號」整個劇情的步調就是「很電影」,一幕幕之間變換得很快,每一幕也都很單純,不是多大的場面,也沒有什麼聲勢驚人的出場排場,很明顯地可以看得出小成本製作的影子。

 

以僅僅五千萬台幣的拍攝成本(還負債三千萬),是不太可能會看到隨便一集46分鐘長的日劇就能看到的場面,更不用提跟那種日跑來跑去本民放某某電視台推出「開局週年」台慶或「終戰六十週年」年度紀念大戲相比,所能看到的排場氣勢。同樣是講六十年前日本戰敗時的背景,這幾年日本各家電視台紛紛推出的紀念劇當中,除了服裝依照背景考究時代背景,動輒可以看到蒸汽火車、二戰期間車輛在螢幕上跑來跑去。就算是故事架構以一九六0年代日本工商業發展為主軸的日劇「華麗一族」,為了一集46分鐘的片長和追求幾幕場景的逼真具時代性,可以斥資遠渡重洋到台北土地銀行總行取景。但是反過來看「海角七號」,卻連個主人翁搭船從台灣回日本的簡單場景,都看得出搭景模版、動畫、合成、等痕跡,明明是看以寫實為表現方式的一部電影,但效果卻像是在看一幕舞台劇搭設的布景,除了給人「很假」的感覺,簡陋寒酸的窘境一覽無遺,也反映出台灣國片製作環境窘迫的無奈。

 

 

 

 

第三感受:導演鍾情於用對白跟觀眾對話

 

所以很明顯地,場景和場面絕對不是「海角七號」的看頭所在。那到底這部電影的看頭在哪?仔細看這部電影,就可以發現,其實這部電影真正花功夫的地方,就在於劇本對白的撰寫上。從電影的前半段,片中每個人的每一句對白,可以看出是經過精心安排,不只要藉短短幾句對白來凸顯每個片中人物的性格特質,更是要呈現導演所要傳達的不同意念訴求。看得出來整部電影的對白有花心思經過精心推敲、鑽研,想要在短短的對白裡藉機表現很多事情。所以,這部電影之所以能夠有如今呈現的成功,對白的設計安排與呈現,我認為完全不會輸給這些演技自然的演員。

 

因為甚少接觸台灣電影,我並不認識這部電影的導演魏德聖。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導演似乎是以對白作為自己決勝負的專長和看家本領,透過對白來表達他所要講的幾個概念。根據報導,以他緊接著要續拍先前的電影企畫「賽德克  巴萊」,魏導演要呈現的重點也就是那句「為何在台灣看見了日本帝國失落百年的武士精神,是不是這裡的櫻花太紅」對白的意境。一個醉心於對白所表達意境的導演,必然在手法上會特別強調呈現對白的戲劇效果,這與強調肢體語言的導戲者應該會有很大的不同。

 

 

 

 

 

第四感受:台灣民性的含蓄反映在「點到為止」式的對白裡

 

或許這樣的呈現意境就是導演心目中的藝術境界所在,但是在「海角七號」裡面,很多的對白都是「點到為止」,不敢把很多想要傳達、批判的概念寫得「太白」,也反映出台灣人在表達上還是較為習慣含蓄一點的方式,觀眾的接受度也應該與此有關。對於社會的一些問題不敢寫得「太明」、「太白」,只留下一些空間讓觀眾自己去「對號入座」解讀,例如一句「『馬上』怎樣?『馬上』怎樣?」的問話對白,就留給觀眾自己去聯想,到底這段對白真正想要批判的是什麼?要解讀的是什麼?真正想要「ㄎㄠ」的點又在哪裡?這點與向來將「中心德目」開宗明義點名清楚的日劇有很大的不同。

 

某些日劇手法或許會因為播放時段問題,得考慮所謂社會觀感問題,對於一些敏感性的爭議話題,例如時下日本社會有所謂「DV家暴」、「Monster parents怪獸家長」、「性別障礙」等話題,表現時可能無法真正放手一搏,甚至點到為止,但大體而言仍能凸顯問題,也能反映當下問題和社會觀感。反觀台灣戲劇,或許是過去長期以來的電檢制度、白色恐怖、戒嚴等原因,向來對於社會議題大多不願意碰觸,鮮少能夠看到有戲劇會去呈現台灣當下社會的爭議問題,甚至是批判,這也是台灣雖然已經拍出許多偶像劇,卻迄今無法讓我引起共鳴提起勁會想去看台劇的原因。

 

 

 

 

第五感受:不算音樂片,也不算愛情片的戀愛故事架構

 

在還沒看到這部電影之前,從許多的影片資訊甚至一些台灣的論述當中,「海角七號」這部電影給我的感覺應該是一部跨越六十年時空的純愛、戀愛故事為主軸的歡樂音樂片。然而,當我看完整部片之後,我發現「海角七號」給我的感覺其實並不是一個單純以戀愛為主軸的故事情節,因為呈現的方式就已經不是用純愛手法表現,所以有人說它是一部「音樂片」、「愛情片」,對此坦白說我並不贊同。

 

從整個影片裡面,可以發現導演很想用當中的戀愛故事架構,夾帶很多真正想要傳達給觀眾的訊息,特別是反映或批評當前台灣現況的一些元素。例如一開頭那句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我XXX的台北」,還有「什麼都BOT?」、「自己來管自己,不要外面人來管」,這些看在已經被訓練得對政治味嗅覺比較敏感的我眼裡,這些話似乎都「話中有話」。導演把想要傳達的話,夾雜在愛情故事架構裡面,用「不著痕跡」的方式,讓觀眾很自然而然就把導演要講的乖乖地看進眼裡、聽進心裡,很自然地接受這些訊息。對於導演在當中安插這些想要傳達訊息的用心和技巧,實在感到佩服。

 

 

第六感受:六十年前那對年輕人的愛情故事到哪裡去了?

 

其實只要是稍微用心的觀眾,就可以發現「海角七號」整個背景故事的主軸應該是由六十年前日本老師與台灣女孩的那段愛情而起,劇情希望能夠藉由這段愛情的雋永和美感,來帶出此時此刻恆春青年與日本女孩的這段愛情,甚至劇情想要傳達的是,現在的這對年輕人因為看到了六十年前那對年輕人對於愛情的執著與信念,乃願意放下所有的羈絆和面具,真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可惜的是,以真實人性與人際關係的互動經驗來看,這兩者之間的關連性似乎顯得有些牽強,真實的人性當中,是否人們可以因為這樣淡薄的關連性而有所感動,感動到讓自己可以重新檢視自己的感情,勇敢的面對?若真實生活當中,人們因為這樣而願意改變自己的可能性不高的話,就會讓人覺得硬要將相距六十年的兩段愛情結合在一起,似乎有些牽強,給人一種不知該從何說起的不搭調感覺。

 

另外,或許是因為自己以前是念外語出身,長期被訓練成要留意「主詞、受詞、動詞在哪裡」這類的問題,也讓我特別想關心起整個故事到底「主詞在哪?從屬是誰?還是雙主詞?」這類的問題。故事主軸既然因為六十年前的故事而起,好像少掉了六十年前兩個年輕人的這段愛情,六十年後那兩個年輕人的愛情可能就會走不下去,但整個電影將六十年前的部分卻只用七封信的日文旁白來帶過。雖然這樣的呈現方式有一種「幽然的美」、「低調的美」,也很可能是魏德聖導演會鍾愛的表現手法,但似乎這樣的表現方式卻會給人有點「好像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從故事的敘述,把眼前時代的這段愛情,很認真地交代的很清楚,但是對於六十年前那段愛情的交代,處理上似乎就比較忽略,特別在拍攝手法上得遷就小成本的現實,使用搭景、合成動畫等技巧,卻並未得到很好的逼真效果,用「看起來就假假的」的幾個鏡頭來快快交代六十年前的那段愛情故事,比較之下就好像有點太過「厚此薄彼」了些。

 

可以看到六十年後這段愛情的發生,給人感覺是既來得突然卻又自然的理所當然,但是

 

 

 

 

 

第七感受:行銷一個地方的魅力

 

一位學妹形容的蠻妙的,覺得看到「海角七號」在行銷恆春,就像是經濟部中小企業處在推的「OTOP一鄉鎮一特色計畫」,把一個地方呈現多樣風貌。

在「海角七號」裡面,我們看到了恆春許多的特色被成功地行銷,傳達到觀眾的眼裡,「馬拉桑」小米酒、排灣族的琉璃珠又成為大家好奇感興趣的商品。讓我覺得,恆春、小米酒、琉璃珠都很幸運,能夠有機會讓這麼多人可以快速認識。但是,如果今天恆春只是剛好讓導演相重的一個案例,以這樣的手法,是不是今天換了台灣其他某個地方,一樣可以有這樣的幸運?

 

其實這種手法,早已在日本司空見慣,把整個故事的場景全部鎖定到一個在地味濃厚的小地方,從地域的生活文化,乃至於偏遠小島的現況,都可以融入在戲劇的表現裡,觀眾可以很快地融入這個地方,瞭解這個地方的特色、美景,甚至也可以一同發現這個地方有待突破的瓶頸,很快地引起大家的共鳴。日本取材的地點,可以在北海道,可以在南九州,更可以在花蓮外海僅一百多公里、距離東京卻有2090公里的小島上,但為什麼台灣就沒有人肯拍攝這樣的題材,一些例如澎湖東吉、新竹尖石、蘭嶼紅頭村之類的小地方作舞台場景的戲劇作品,除了可以提供給觀眾新鮮感,更可以藉此擴大一些小地方的知名度和促進商機發展,這也真的讓人感覺到很可惜。

 

真的是我們台灣的戲劇界太不用功了嗎?是不是哪天,我們能夠看到我們自己生活的故里,也能夠成為一個故事的場景,成為許多人熟知的地方,一樣受到其他人的喜愛?是不是可以因為戲劇,讓一些小地方,也可以有機會重新被人認識,被人發現?是不是哪天也有人可以跟我一樣,發現原來我住的後山可以看到那麼美的夜景?是不是哪天也有人可以跟我一起發現,我家門前走過天橋就可以看到海?

 

 

 

第八感受:台灣作不出日本的細功夫?難道真的就因為是成本問題?

 

總是可以看到日劇裡老愛開「關西腔」的玩笑,但除了劇情裡面的嬉笑怒罵情節之外,就算是明明是個東京或關東出身的演員,遇到飾演這樣的角色,也都會努力地講出一口道地的關西腔、十足在地人味。從台灣的東洋影劇新聞花絮當中,也常可讀到某位日本藝人為了演好某個角色,努力學好一口九州腔或東北腔。但是,似乎這樣仔細的要求功夫,在台灣的戲劇裡面卻總是看不到。

 

或許很多人沒發現,其實當我看到「海角七號」裡面,既然故事發生的場景就在恆春,茂伯仔的角色設定就是一位恆春土生土長的老郵差,為什麼茂伯仔開口的台語卻是北部腔的用字講法?總感覺總有那麼一些不搭調。這又讓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台灣的戲劇作品對於考證、考究到底下的功夫有多少?

 

當台灣許多戲劇製作人或演員整天在那邊唉唉叫,指責觀眾看日劇、韓劇卻不看台劇的同時,是不是也應該想想,台灣的戲劇人自己是不是用太過馬虎、不夠用功的態度去製作自己的戲劇?許多人看日劇就是因為想看日本在戲劇製作上考究仔細、追求真實的態度,不看台劇的原因就是因為台灣戲劇人在詮釋戲劇上不夠要求精確逼真、考究細節。

 

用改編漫畫手法製作戲劇,是日本目前拍日劇的主流,因為不敢再隨便啟用純劇本家寫的故事,擔心沒票房,所以用人氣漫畫改,比較保險。但是就算改漫畫也要認真改,台灣的偶像劇跟著日本開始流行用漫畫的方式在表演,原本應該不是問題,但台灣因為手法不夠細膩,就拍不出日本的效果和感覺。

光是講配樂就好,人家日本每部戲劇幾乎配樂都是量身製作,連續劇都可以出版配樂原聲帶,但台灣的劇作卻連個原聲帶,都只能用現成歌手流行歌來拼湊,專門的配樂人才都沒有,更不用提製作出一個屬於這部戲的「Main title」主題旋律來。如此粗製濫造的台劇 ,讓人真的不想浪費時間去觀看,甚至有點想讓這些作品自生自滅。市場是很現實的,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跟金錢去這些水準不夠的東西?

 

 

 

第九感受:很「台」、「台味十足」與「台灣次級文化」的掙扎

 

當我看完「海角七號」的同一天,我的父母親也在朋友的邀約下,走進十幾二十年未曾進去的電影院,買票看了這部當今最熱門的電影。不過,以我對我父母的瞭解,大概他們會覺得「海角七號」沒什麼,也可能會覺得李安的「色、戒」比較「有水準」,因為「海角七號」裡面用了很多他們會覺得「粗俗」的對白。

 

如果你還沒辦法理解我為什麼會這樣說,我想請你回想一下,幾年前台灣有位台南縣出身的外交部長,曾經講過一個「鼻屎大」的國家老是在對一個東亞巨霸國家「捧卵葩」云云…。當時許多人紛紛對於這位外長的用字措辭表達不滿,認為這是一種「粗俗」,甚至他在外交部的部屬不願意沾染這種「粗俗」,而把部長所講的話都用「PLP」或「捧LP」來代表。我不曉得懂台語的人,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捧卵葩」的意思跟國語「拍馬屁」到底有什麼不同?如果「捧卵葩」跟「拍馬屁」在使用上沒有什麼差別,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捧卵葩」就是粗俗粗口,「拍馬屁」就是高雅的說法?

 

事實上,很久以前,在吳念真、陳松勇的電影作品裡,雖然那些電影只出現幾句「幹」、「X妳娘」這類的話,明明可能這些觀眾每天在菜市場、馬路上都可以很稀鬆平常地聽到,但是被國民黨長期國語文教育出來的他們,都會覺得是這樣的電影對白是粗俗不登大雅之堂的次文化。用這樣的標準,如今的「海角七號」這種裡面滿是台灣社會日常生活搬上螢幕的寫實對白,對他們來說應該就簡直就是一整個粗俗。在國民黨的教育模式下,他們認定的「創作」都應該長得是很文謅謅的,只有余光中、張曉風、蘇雪林這種作品才叫做高雅優美的創作文學。甚至,被這樣教育模式所灌輸出來的台灣青年人,在教育下一代時,甚至可以灌輸給子女「看台語歌仔戲、台語布袋戲是阿公阿媽那一代沒因為受過教育的人在看的」、「是粗俗的本土次文化」這一類的觀念,用今天台灣的常見用語,就叫做「很台」。

 

你問我,是在講我自己的遭遇嗎?是的!因為我的童年就是拜這樣被灌輸這類觀念所賜,以致於我的年幼時代沒看過半部布袋戲、歌仔戲。我臨時天外飛來一筆插進這一段,其實就是希望大家能夠瞭解,為什麼我的父母或一些與我父母背景、認知相同的觀眾,明明都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卻會覺得「海角七號」裡面的那些對白是「粗俗」、「粗口」。我很樂見「海角七號」能夠這樣忠實、不虛偽地把時時真實發生在我們生活周遭的這些對白一一呈現,也代表那層故意充耳不聞這些真實口白內容的偽善面具,已經逐漸被除去,讓大家知道在「海角七號」裡面,看到的東西就是我們身邊真實可及的環境,更代表台灣的社會慢慢不再把這些所謂「俗閣有力」的內容視為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東西,甚至可能因為「海角七號」獲得如此迴響好評的加持作用,讓這些原本「台味十足」的東西,有鹹魚翻身的一天,重新變成台灣人普遍可以接受的一部份,而不再被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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